假如人民币变成人（2）
写的我快精分了，又爆字数了，本来想写一小短篇，为啥这都1W+才感觉刚开始
本来想努力维持自己恶搞的文风，不知道为什么社会了起来。。。
本来想写小甜饼，不知道为啥又写成了刀。
这真是我更新最勤快的一篇文啊。
二
“喂？是林小婉吗？”电话那头传来有些陌生的男声。
“我是，请问您是？”小婉正好不太忙，索性停了手里的事情摸鱼。
“我是杜峰啊。”
“哦！班长啊，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？”她手里的笔闲闲的扒拉着桌上的纸。
“哦，没什么事，就是好久没联系了，特地问候一下，最近怎么样啊？”
“挺好的啊。”
“那就好啊”对面顿了顿，又问道“听说你现在在银行上班啊？”
“是啊。”她一个手滑，笔就掉到了地上，她顾不上捡，只是惊诧的问：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竟然是真的？”杜峰声音惊叹，“是李雪峰告诉我的，我刚开始还不信，毕竟谁都想不到你会去银行工作。”
他又顿了顿，又道：“那啥，晚上有个同学聚会，你有空来聚聚呗，顾明从美国回来了，在S市的同学基本都去，大家也挺想你这林大美人的，不知可否赏光啊？”
“我。。晚上。。”听说顾明回来，林小婉下意识就想拒绝，对面杜峰好像知道她的尿性，直接打断了。
“毕业之后大家都没见过你了，快想死你了~”杜峰放软语调劝了一下，却又干脆的说：“那么晚上见啊，晚六点半在XX酒店，不见不散！”
“喂？？喂？？？”她还想说什么，对面却只剩了一阵嘟嘟的忙音。
林小婉此人，虽然脾气凶悍，但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，心里比白莲花还要白莲花，玛丽苏小言女主都有几分泥脾气，她却每日想着自己的怪癖给他人添了不少麻烦，有事能答应就答应，能帮就帮，虽然每每自己心中不乐意，但若黏黏糊糊一番，多半也没有拒绝。
杜峰做了她四年班长，自然是把她脾性摸的透透的，才敢放心大胆的撂了电话。
可是今天顾明要来啊。。。
她心中哀叹，几乎爬到桌子上去。
正好主管从她旁边过，一掌拍在她肩上，她回头，看到中年主管那阴郁的脸，急忙挤出个笑，连滚带爬的把掉地上的笔捡起来，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。
“您好，存钱。”
不知怎的，从那日吃饭完之后，每日来存钱的人就多了起来，而且存的多是五十，经常一存就是绿油油的一沓子，林小婉不可避免的想是不是陆生在捣鬼，但偏偏每次存钱的人都是不同的，她觉得就算陆生真像闺蜜说的那般是什劳子仙体，也不能控制这么多人每天来存钱罢。
她盯着那足有半尺高的绿油油的人民币，好像又看见了那碧水般的眼眸，星河般的光芒。
实在过于犯规的好看。
但是从那日奇妙之旅后已有一月有余，林小婉就再没见过陆生了，好像那日的人民币先生只是她华丽丽的一场梦，她曾经问过闺蜜那晚的事情，却得到她摸额头问是否发烧，然后就是兴奋的问她难道见到了人民币先生。
不知是闺蜜失忆了还是她魇住了，她脑里全是陆生那一双眼，深情的看着她，温柔又冷清的，像倒影在大海的星子。
令人悲伤又令人欣喜。
她摇摇头，觉得可能真的是她魇住了吧，她亲手把绿油油搬回库房，心中怅然若失。
然而生活还是要过的啊。
林小婉想着，仔细的检查了工作有无遗失，细细的洗了手，换上平常衣服，奔赴同学聚会。
S市的路上一如既往的堵，她正好给闺蜜打电话请示。
“喂？？年年宝宝？小婉婉晚上要去同学聚会，不能陪你吃饭啦！”她语气轻快又可爱，又长得好看，地铁上一大半人都在看她。
“不是高中同学啦，是大学，哎呀，人家都放话说想我了，不去不行啊。”
“没事，这都过去多久了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，好啦~我晚上会按时回家哒，白白~”
挂了电话，林小婉松了口气，正好地铁到站，她整整衣服，出了地铁。
不就是顾明吗，这么多年，还怕个啥？
林小婉进包厢的时候，大部分人已经到了，杜峰倒是没诓她，的确是大半个班的人都来了，他们大学在S市，有能力留下的基本都留下来打拼了，这一圈看下来，基本也算得上班里的精英了，大家成熟了许多,也好看了许多，脸面变得熟悉又陌生。
“林小婉？！”很快有人发现了她，“哎呦，好久不见了，快来坐！”女生热情的拉过她招待叫她坐下，她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香水味，味道挺好闻，像是价值不菲。
她这才发现，许久不见的同学们各个衣冠楚楚，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假面人，映衬的这个包厢像是什么高级的酒会一般。
于是她尴尬的扯了扯身上的T恤，拢了拢披散的头发。
什么鬼啊，也没有同她讲要刻意打扮一下啊，而且他们难道都不是刚下班就来了吗。
她看了一眼女同学身上的小礼服和精心盘起的头发，难道她上班穿成这样吗。。。
“小婉啊，听说你在银行上班？”女生拉她坐下还不罢休，眼睛闪着八卦的光。
这个问题一出，林小婉感觉整个包厢都安静了几分。
毕竟她当年的怪癖也算得上远近闻名了，如今她选了银行这职业，不少人都大跌眼镜，甚至还有人开了赌局堵这是扯淡。
她不觉抹了把汗，顶着大家殷切的目光尴尬的点了点头。
“我的天呐。”周围不乏倒吸冷气的夸张声音。
“小婉，你那怪癖好了吗？你怎么一毕业就好了啊，要是你好的快一点，顾明也不至于和你分手啊，你可知道他家是干啥的？整个S市的大佬啊，依他当初那喜欢你的程度，你可就发达了！”混乱之中，也不知道是谁这样说着，林小婉抬头看去，只见那张脸有些陌生，想必也是不太熟悉的人。
那他怎么能这样说呢，他怎么会对她和顾明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呢。
她这么想着，而周围的人已经开始一片附和的是啊是啊，又有谁插了一句：“听说顾明现在有女朋友了。”
周围的目光好像满是怜悯。
“我。。” 那毛病还没有好啊。。
林小婉想说这句。
然而她旁边的女生就紧紧的拥抱住她，说道：“没关系的，小婉这么漂亮，一定会找到好的男朋友的。”
“我。。”林小婉有口难言，想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，但的确顾明对她真的很好，她直到一个多月之前还对他心心念念。。。
等等，为什么是一个月？？？
发生了什么？？
她眼前不期然闪过陆生的脸。
难道她只看了他的脸就足矣移情别恋了么！！！
林小婉啊林小婉，没想到你是这种人。
何况他还是个人民币！说不定只是你的梦魇！
她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头，只换来女生更紧的拥抱。
“咔哒”
一声响把大家的注意力从她这里转了过去。
进来的人的确称得上一句高富帅，挑染的头发显得桀骜不驯，眉毛很浓，眼黑而有神，鼻梁挺直，嘴唇有些薄，但却是那种好看的M型，显得英气又俊朗。
正是顾明无疑。
他一进来，围在林小婉身边的人呼啦啦一下都凑到他那边去了，一下把门口那不大的地方挤的满满当当，看的林小婉叹为观止。
顾明慢条斯理的扫过人群，而后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林小婉，林小婉看见他一边的嘴角挑起似冷笑一般的表情，然后从身后拉出一个人来，道：“这是我女朋友。”
那女生穿着桃粉色的小礼服，黑发微卷，松松的笼在胸前，她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容，道：“大家好。”
林小婉发誓她看到不下十个人往她这边瞟了。
她耸耸肩，觉得这些人没必要担心修罗场，劳资已经移情别恋了。
可是心还是一层一层的往下坠，直直坠到十八层阿鼻地狱，一半被烈火炙烤，一半被寒冰簇拥，忽冷忽热，极尽折磨。
尤其是他的新女友妆容得体，精致又大方，她却穿着每日上班的T恤短裙，脸上是早上画的淡妆，此刻应该是有些掉了。
明明她什么也没做，在这一屋子假面人的映衬下，落魄感分外明显。
她看着顾明的脸，他比之前成熟了许多，却显得愈加叛逆，她想起来他们刚见面的时候，男生很干净的黑发和白T恤，很莽撞的撞在她身上，很歉然的笑着道歉。
后来在公开大课上，为了约她出去吃饭，穿越了半个班到达他手里的纸条。
他一点一点的把温暖和浪漫传在她的身边，她也一直以为他是她独一无二的宝藏，只有她手里的钥匙才可以打得开。
但是，他们之间的感情，将近一千个日日夜夜的欢喜哀愁，现在都浓缩在了他嘴角的一抹冷笑。
“顾少，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？”
不知何时，那边的话题已经从他女朋友转移到他的身上。
他再没看她一眼，端着不知道谁递给他的红酒，漫不经心的说：“可能回家里帮忙吧。”
气氛陡然热烈起来。
“好了，都站在门口做什么，你们不饿么。”可能是被扰的有些烦了，顾明有些不耐的说，拉着他的女朋友坐在了另一桌。
大家于是也乱哄哄的坐下，就算坐在她这桌的也暗暗朝另一边瞟。
一顿饭恐怕人人都吃的食不知味，因此很快就吃完了，穿的像参加酒会的同学也终于开始让这顿饭履行酒会的职责，觥筹交错间，她也被灌了几杯酒，微微有些晕，去了趟洗手间回来，却发现酒会已经告一段落，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了。
同学聚会怎么可能吃顿饭就结束呢，永远有人不甘寂寞，又提议我们去唱歌。
“可是去哪呢？”有人为难道。
“去我家会所吧，饭都是你们请的，我也不好意思白吃。”顾明道。
“那感情好啊。
“我就不去了。””林小婉赶紧拉住杜峰说，这时人群已经呼啦啦的跟着顾明走了，杜峰有些着急，明显不想管她，胡乱劝了几句，见她实在提不起兴趣，道随便你吧，然后就急匆匆走了。
曲终人散的餐桌一片狼藉，空荡荡的座位和房间让人感觉倍感压抑。
她想起大三的时候，她和顾明在学校的出租屋住着，那时他们的感情已经没那样要好了，几乎日日争吵，也说不上为什么，无数个裂痕靠着所谓爱情的，纤弱的线颤颤巍巍的维系着，好像一碰就要倾覆。
有一日，他们难得的没吵架，一起从外卖点了许多东西，满满的堆了一桌子，有大半都是甜蜜的色彩鲜艳的甜品，看着人心中也充满了糖果色的甜蜜，这些东西她和顾明都爱吃。
闺蜜曾经羡慕她有一个爱吃甜食的男朋友。
然而当初的糖都是现在回忆的刀。
那日他们还是没吃完所有的食物，她已经忘记他们吵架的理由，只记得顾明气性难平，一把将那些蛋糕摔在了地上，糖果色的果酱砸在地上，又被里面黄色的蛋糕覆盖，白色的奶油狼狈的散落，她第一次发现原来那么美好的东西也可以那么丑陋。
印证这一想法的，是顾明恶狠狠的摔门声。
所以说，他们分手不是必然的吗。
他们已经分手了他再找女朋友不是也是必然的吗。
可是为什么我还那么难受呢。
我不是移情别恋了吗。
她浑浑噩噩的走着，S市的夜晚亮的像白天，一点也没有家乡的静谧感，街上的行人依旧多的要命。
或许这样还是有好处吧，至少不会担心有人打劫了。
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，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。
四周全是窄窄的小路，抬头望去，天被分成了极小的一格，周围的墙皮斑驳，设施老旧，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老楼了。
她大概是走到弄堂了吧。
她微微有些慌张，其实来S市这么些年，她也没怎么到处逛过，加上她本身方向感很差，望着这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路，实在不晓得怎么走。
正打算找个人问问，就见迎面走来几个少年，手上提着棍子。
“打劫。”领头的人这样说。
林小婉哭笑不得，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迎风飘摇的flag。
“打劫！”大概见她没什么反应，对面的人又恶狠狠的重复了一声。
由于她的怪癖，她身上几乎是不装钱的，能用卡就用卡，她看着对面人明显青春的脸，上面是强撑出来的凶恶和青涩。
她叹了口气，开始往外掏钱，只有被一个塑料纸包裹住的几十块。
“就这么点？？”他们明显不信，一把抢过她的包开始翻找，她的口红纸巾被丢了一地。
“看着挺有钱的，没想到是个穷货。”领头的故作沉稳的抱怨，“那你的卡呢？密码告诉我！”
“我卡里也没钱。”她顿了顿，觉得这解释大概没说服力，又加了一句：“卡的密码是879231，里面余额还有89.5。”
大概是她回答的过于坦荡，领头的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会，迟疑的一挥手，似乎打算撤退，这时，站在她身后的黄毛突然凑过来说：“她虽然没钱，但她长得漂亮啊。”尾音轻佻，眼神赤裸。
领头的眼神亮了一下，而后又嘴硬：“这样不好吧。”
黄毛开始胡说八道：“这有什么的，我们要想成为扛把子，就要狠，何况，这妞是真漂亮。”他上下打量着她，又点评道：“就是有些老。”
林小婉渐渐觉得事情不太妙，本来看他们生涩的表情好像是第一次抢劫，给他们些钱就是了，她却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。
人性的恶一旦有了开始，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塌塌一大片，从前不敢做的事情，或者没想过的事情，都有了理由去做。
——反正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嘛，她又没受什么伤害。
一旦有了这种想法，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，甚至于到了最后他说不准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呢。
林小婉微微退后，看着弄堂楼上的灯光，有不少亮着的，她想着大喊一声总是有人管的罢。
却没想到一阵大力袭来，有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，力道很大，她还能感觉到他在不停颤抖的身体。
“差点被她喊出来，这臭娘们。”黄毛狠喘了几口气，语调却兴奋异常。
林小婉知道这下估计药丸，她盲目自信了，想着这里人不少，又不是太晚，这些少年还不至于乱来，却没料到有人开了个坏头，让所有人心思都活泛起来，凑巧的是，这么久这里居然没有人来。
“把她拖到后面去，那里没有人。”领头的紧张的咽了咽口水。
于是另一个人也过来帮忙，拖着她往后走。
捂在她嘴上的手很紧，黄毛的另一只手还掐着她的脖子，她知道这些少年正处在高度紧张中，不能刺激他们，说不准她挣扎一下喊叫几声，这些犹如惊弓之鸟的少年一刀捅上来，自己就嗝屁了。
可是要怎么办呢。
她绝望的想着。
她脾气差归差，可体力终究是附和相貌的弱鸡，既没有学过跆拳道也不能徒手劈砖。
黄毛大约是太过紧张，手下越发没轻没重起来，她感到她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扯住，痛的她皱起脸。
就在这一瞬间，她突然感觉身上的枷锢消失了。
怎么回事？
她懵逼的睁眼。
就看到了陆生。
他今天没有穿那身花花绿绿的西装，而是穿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袍，鼻子上架了一只圆框眼镜，像是民国电视剧里面教书的先生。
当然，这要忽略掉他脚下踩的那个人才行。
略昏暗的暖色灯光照在他身上，他背后是破旧的，望不到头的巷子，他墨绿的眼睛被镜片挡住，看起来不再是那么令人晕眩的美丽。
一瞬间，林小婉只想到了一句话。
有匪君子，终不可谖兮。
（前面写了辣么多就是为了最后这一点英雄救美！！！终于写到了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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